黑暗中覺醒的少年
從1839年林則徐的虎門銷煙到鴉片戰爭,再到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的簽訂,中國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清政府無能,戰事不斷,求變求新的聲音不斷。直到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產生,洋務運動,義和團運動,以及戊戌變法,這一系列的革命發生,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才開始警醒,中國如果繼續沿著原來的道路前進,那真是國家的悲哀,民族的悲哀。
正是基于這樣的事實,才有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他們為了尋找救國救民之路,遠渡重洋,去了西方發達國家尋找真理,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的重生,站了出來。可以說是他們選擇了歷史,也可以說是歷史選擇了他們,他們用自己的身軀推動著歷史的車輪向前走,他們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
歷史有時候可能就是由一群精英人物推動著向前走的。
第一章節中的這群人,正是推動著中國歷史向前走的那群人,他們經歷了中國被列強瓜分的現實,他們把心中的恨化成了動力,把個人的利益拋在身外,他們憂國憂民,把個人的理想,建立在為國家效力之上。
書中的這些文章,試圖讓讀者能夠感覺到來自于這群人身上的道德光芒,來自于這群人身上的人性光芒,并讓這些光芒照亮今天的我們向前進的路。
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名人,梁啟超就屬于近代史上的一位名人,他集思想家、文學家、學者于一身。這樣的名人,他的身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關注,生病治療都不例外。
1923年的春天,對于梁啟超來說是一個多事之秋,先是相濡以沫的妻子,忽然之間撒手而去,緊接著又發現自己的尿中帶血。開始梁啟超還認為這是自己失去妻子后的傷心勞累所致,并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
誰知尿血卻越來越嚴重,而且查找不出原因,梁啟超以為自己也和妻子一樣得了癌癥,就決定聽從家人的意見,到德國人開的醫院去做檢查,檢查結果是尿血癥,但卻尋找不出出血的地方,家里的人聽了十分慌張,梁啟超卻并不在意,他還樂觀地對自己的女兒說,我這病算不得什么,我也沒有一點痛苦,精氣神都很好,不必大驚小怪。
梁啟超說得輕松,尿血的現象卻沒有消褪,而是越來越嚴重。梁啟超終于同意家人的意見入住到條件好的協和醫院去檢查。檢查的結果是梁啟超的右腎上有一個黑點,診斷為腫瘤。協和醫院主治大夫的意見,馬上手術。
手術之后,醫生對切下來的右腎進行解剖,卻發現雖然有一個微小的腫塊,但卻不是開始所聲稱的惡性腫瘤,更不是真正的出血點。這時候,梁啟超的尿里也依然是血,并且又一次像到德國醫院檢查時的一樣,查不出病源在什么地方。沒有辦法,協和醫院的醫生只能夠以“無理由之出血癥”來下診斷書。這樣的診斷書一出來,立刻就被那些關注梁啟超身體的記者抓到了新聞,他們在報紙上撰文,批評協和醫院的醫生拿梁啟超做實驗品,并且割錯了梁啟超的右腎。
有些報紙干脆嘲諷西醫就是屠夫,只會做人體的器官切除縫合游戲,還有一些更加干脆,就用“梁啟超被西醫割錯了腰子”為標題,大肆地炒作西醫害人的事情。一時間,社會上各種聲音匯集,梁啟超成了主角。
接下來的日子,梁啟超接受中國有名的中醫唐天如的建議,用中藥治療。在唐天如的中藥調理下,梁啟超的尿血狀況大大好轉。這時候,梁啟超也開始相信是協和醫院誤割了自己一個好的腰子。但是面對更大的對協和醫院的討伐風暴,梁啟超卻沒有站在那些媒體記者的一邊,去譴責協和醫院的所作所為,而是自己站了出來,用手中的筆撰寫了《我的病與協和醫院》的文章,發表在當時影響力巨大的《晨報》上。
梁啟超在《我的病和協和醫院》的文章中,公開為協和醫院進行辯護,他在文章中寫道:“我們不能因為現代人科學智識還幼稚,便根本懷疑到科學這樣東西。即如我這點小小的病,雖然診查的結果,不如醫生所預期,也許不過偶然例外。至于診病應該用這種嚴密的檢查,不能像中國舊醫那些‘陰陽五行’的瞎猜,這是毫無比較的余地的。我盼望社會上,別再借我這回病為口實,生出一種反動的怪論,為中國醫學前途進步之障礙——這是我發表這篇短文章的微意。”
正是這篇文章,讓更多的人看到了梁啟超寬闊的胸懷,同時也看到了他尊重科學,相信科學,弘揚科學的良苦用心。也正是這篇文章,讓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重新認識西醫,重新認識科學,也開始像梁啟超一樣,嘗試用各種科學的辦法,來改變我們的國家,并且在改變的過程之中,允許科學犯錯誤。這才有了今天的科學進步,有了更加和諧的科學發展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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