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韜玉《紫騮馬》原文|翻譯|注釋|賞析

[唐]秦韜玉

渥洼奇骨本難求，況是豪家重紫騮。臕大宜懸銀壓胯，力渾欺卻玉銜頭。生獰弄影風隨疾，躞蹀沖塵汗滿溝。若遇丈夫皆調御，任從驅取覓封侯。

這首詩用了樂府舊題《紫騮馬》，屬《橫吹曲》，是晚唐詩人秦韜玉的一首詠物詩。

雄姿英發的駿馬，常常是古代詩人詠吟的對象，在杜甫、李賀等詩人的筆下就出現過“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等詩句。秦韜玉的《紫騮馬》給人的印象也是極鮮明的。

詩一開頭就寫出紫騮馬的不尋常： “渥洼奇骨本難求，況是豪家重紫騮”，渥洼是黨河上的一條支流，在今甘肅省安西縣。據《史記·樂書》載，漢武帝時， “嘗得神馬渥洼水中”，后常以渥洼作為神馬的典故。紫騮是一種良馬的名稱，又名棗騮馬。紫騮馬來源于自古出產神馬的渥洼水中，骨格神奇，非世間常見之物。中間四句，詩人著意對紫騮馬神態作了具體細致的描寫。它體格健壯而氣力非凡，臕即“膘”， “臕大”即指馬匹腰肥體壯。力渾，描寫馬的全身充滿活力，“銀壓胯”和“玉銜頭”都是御馬之具，“壓胯”是馬身上的革帶“銜頭”，是縏鑒。詩人在這里用精美的馬具來襯托馬的風姿。”力渾欺卻玉銜頭”一句，活脫脫描寫出一匹力大無窮而又難以調訓的駿馬的神態。 “生獰弄影風隨疾，躞蹀沖塵汗滿溝”描寫的是馬的動態：當紫騮馬發起怒來狂奔的時候，其疾如風;當它小步跑的時候，揚起飛塵，渾身是汗。 “躞蹀”是小步跑的樣子。作者在這里寫了一匹與眾不同的高大、彪悍、奮力迅跑的駿馬形象。最后兩句： “若遇丈夫皆調御，任從驅取覓封侯”，是寫出作者的愿望：這樣駿美的神馬，如果能遇到優秀的騎手加以調教，帶著它去沖鋒殺敵，那么，它便能為主人在沙場立功，公侯之爵位垂手可得。

詠物詩的作者大都是詠物以寄志，本詩也是如此。作者通過寫馬，實為寫人， 寫自己，寄托了作者建功立業的抱負。在封建社會中，許多文人郁郁不得志，難以施展自己的才能，這常使他們含恨終身。秦韜玉也是如此，他自少有才學，“工歌詠”，又急于進仕，但仕途并不順利，使他常有不得志之感。 “若遇丈夫皆調御”一個“若”字，道出他的這種求得賞識的愿望。“若”是一個假設，事實是怎樣的呢?秦韜玉長期在僖宗寵信的宦官田令孜幕襯做幕繚，僖宗奔蜀，秦韜玉隨往，后來才被敕準為進士，這一個“若”字，道出了詩人對自己不平遭遇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