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劉圣宇

短篇小說。作者方之。原載《北京文藝》1979年第3期，獲1979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這篇小說的主要人物是一個“不干不凈”的小商人田玉堂。他做的是榆面生意，每年要收幾百擔榆面，賣給做香的廠店。作為小商人，他機靈狡詐，“眼睛很神氣，舌頭也不短，交游廣闊，手腳大方”。他愛吹愛炫，“講話得七折八扣”。但他生活在國家動亂的年月，日本兵打進來后，“兵荒馬亂，路上不太平”，生意也不易做。他懂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講義氣，守信用，有榮譽感，不做昧心事，身上也體現著民族傳統的美德。正因為如此，他能在危機關頭分清是非曲直，接近共產黨。田玉堂對共產黨的認識是從嚴家駒開始的。嚴家駒家有五六十頃良田，還開著油坊糖坊，是赫赫有名的財主家大少爺，又是法政大學的學生。他改名嚴赤，首先把自己家的產“共”了，買槍買炮買子彈，拉起抗日隊伍。這支隊伍被改編為新四軍唐河支隊，老紅軍“黃老虎”任司令員兼政委，嚴赤任副職。他們讓田玉堂借跑生意之機為新四軍捎買藥品等緊缺物資，新四軍支隊“一粒不少地付給了小麥”，他心里由衷嘆服。這一段歷史，二十三年后被徹底顛倒了。田玉堂當年掩護革命干部楊曙的經歷，被說成搞特務活動，讓他交待嚴赤、楊曙的問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嚴赤、楊曙被迫害致死，女兒小仙被發配到一個荒僻的農村。田有信明明清楚田玉堂掩護楊曙這一段史實，卻向造反派提供“可疑之處”，而又不落實在文字上，讓人抓不住他。他是制造嚴、楊冤案的關鍵人物。田玉堂的悲慘遭遇直到粉碎“四人邦”后黃司令接他去看病才告結束。小說歷史跨度大，背景廣闊，故事性強，情節曲折，人物個性鮮明，血肉豐滿，語言也樸素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