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的主要內容,《禮記》導讀
《禮記》是選輯秦漢以前諸種禮儀論著的儒家經典。相傳由西漢戴圣編纂,因戴圣世稱 “小戴”,故是書亦稱 《小戴記》,或稱 《小戴禮記》。自東漢鄭玄撰《周禮注》、《儀禮注》、《禮記注》行世,始有“三禮”之并稱。《禮記》之學,自東漢至唐皆以鄭注為則,唐敕修孔穎達《禮記正義》亦宗鄭注,并編入《五經正義》,后即為 《十三經注疏》本 《禮記》。本書是研究中國古代社會文物制度及先秦儒家學說的重要文獻,主要注解本有宋衛湜《禮記集說》、清朱彬《禮記訓纂》、孫希旦 《禮記集解》 等。
戴圣,西漢今文禮學“小戴學”的開創者,生卒年不詳,字次君,梁(郡治今河南商丘)人,曾任九江太守,與叔父今文禮學“大戴學”的創始人戴德同于經學家后蒼門下學 《禮》,宣帝時立為博士,甘露三年(前51年) 參加 “詔諸儒講五經同異” 的石渠閣議。
《禮記》凡49篇,后定為63卷,依近人梁啟超《禮記解題》所述,可劃分為五類。
其一為通論禮意或學術之屬,如《禮運》、《經解》、《樂記》、《學記》、《大學》、《中庸》、《儒行》、《坊記》、《表記》、《緇衣》等篇。該屬反映了儒家思想之精義,例如,《禮運》對“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大道既隱,天下為家”的“大同”與“小康”之治作了典型的描述,通過“選賢與能”、“大人世及”,“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齊親其親、齊子其子”,“謀不作而亂不起”、“謀作而兵起”等對比,體現了先秦儒家對 “禮運大同”的追求。又如,《樂記》反映了儒家“禮以道其志,樂以和其聲”的禮樂并重的觀念,強調了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感于物而動,故形于聲”的樸素唯物主義觀念。再如,《學記》認為 “建國君民,教學為先”,“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并闡述了 “教學相長”、“長善而救其失”、“蛾子時術”等進學之道。該屬要旨反映在“三綱八目”,即 “明明德”、“親民”、“止至善”、與“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 《大學》篇,和強調“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的《中庸》篇,至宋代它們與 《論語》、《孟子》并列為 《四書》。
其二為解釋《儀禮》十七篇專論之屬,如《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喪服四制》、《祭義》等篇與《儀禮》諸篇有直接對應關系,是研究 《儀禮》 的重要參考資料。
其三為記孔丘言行或孔門及時人雜事之屬,如《孔子閑居》、《仲尼燕居》、《檀弓》、《曾子問》等篇。
其四為記古代制度禮節之屬,如《王制》、《曲禮》、《玉藻》、《明堂位》、《月令》、《禮器》、《郊特牲》、《祭統》、《祭法》、《大傳》、《喪大記》、《喪服大記》、《奔喪》、《問喪》、《間傳》、《文王世子》、《內則》、《少儀》等篇。該屬不少篇目與《儀禮》有間接關系,且具考證性質,也是研究《儀禮》的重要資料。
其五為古代格言記錄之屬,如“臨財毋茍得,臨難毋茍免” ( 《曲禮》)、“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檀弓》)、“君子約言,小人先言”(《坊記》)、“情欲信,辭欲巧” ( 《表記》) 等。
《禮記》,尤其是最有代表性的 《大學》、《中庸》、《禮運》、《學記》、《樂記》等篇,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有一定影響,例如,《禮運》“天下為公”的“大同”思想,對中國以后的思想家,甚至對近現代的洪秀全、孫中山等人都有影響。《大學》的“修齊治平”思想,在唐代成了韓愈捍衛儒家道統,對抗佛教哲學的理論基礎。南宋理學家更是以《大學》的條目要旨作為倫理、政治、哲學的基本綱領。又如,《中庸》“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的“中和”論,對我國封建社會倫理影響很深遠。此外,本書對歷史記述、考古、語言、文學、中國民俗等方面的研究,也具有重要價值。
自鄭玄兼注三禮以來,三禮兼治之風習,遂歷代沿用,但因三禮來源繁異,故成功的綜合性研究著述并不多見。對《禮記》的研究,近幾十年來,一是在綜合多類古文獻的整體研究上,二是在突破名物訓詁、章句字讀及典章制度的考辨上也有所進展。
參考文獻
- 1. 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1980。
- 2. 蔣伯潛: 《十三經概論》,世界書局,1944。
- 3. 朱維錚:《周予同經學史論著選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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