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唐五代史演義傳

明代白話長篇歷史演義小說。又名《殘唐五代史演傳》、《五代殘唐演義》、《五代殘唐》。八卷六十回。題“貫中羅本編輯,卓吾李贄批評”,恐系偽托。成書于明初。

現存主要版本有明刊本,藏復旦大學圖書館、日本天理圖書館;清康熙文錦堂刊本;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會云樓刊本;清三讓堂刊本,藏日本內閣文庫;清光緒十六年(1890)經元堂刊本,藏天津圖書館。1985年臺灣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說叢刊”影印三讓堂刊本,1985年寶文堂書店“傳統戲曲、曲藝研究參考資料叢書”排印本,1986年中國書店影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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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僖宗年間,朝廷中奸臣掌權。時值天下饑荒,黎民四處反亂,賊寇蜂起,朝廷于是出榜招賢,大開武試。曹州冤句縣赤墻村黃巢,誕生時長相怪異丑陋,長大后博覽經史,精熟武藝,聞長安開武舉,遂辭別父母,赴長安應考,得中武舉狀元,然而見駕時卻因容貌丑陋嚇得僖宗魂不附體,因而被辭退不用。黃巢羞見父母,在長安市中飲酒醉后題下反詩,為朝廷緝拿,于是逼上金頂太行山,并收錄朱溫、葛從周、鄧天王等人,聚集百萬饑民造反,搶入潼關,攻占長安,自立為王,國號大齊。

唐僖宗倉皇出逃,在西祁州避亂,敕封直北沙陀兵李克用為忻、代、石、嵐破巢兵馬大元帥、雁門關都招討,領兵四十萬,去平息黃巢叛亂。大軍路過飛虎山靈求峪,遇到打虎英雄安敬思,李克用愛其勇猛,收為世子,并為其改名為李存孝,封為十三太保,稱飛虎大將軍,并將鄧萬戶的女兒嫁給他為妻。李存孝勇猛無敵,武藝高強,奪得先鋒之印,也因此遭到李克用部將李存信、康君立等人的嫉妒,導致雙方不和。

各路諸侯會聚河中府,圍剿黃巢。在鴉觀樓上,李存孝與朱溫打賭,活捉黃巢部將孟絕海;又大破葛從周的一字長蛇陣,率領十八騎將校,追趕兵敗逃跑的葛從周,直追入長安城中,并火燒永豐倉,活捉鄧天王,摔黃巢御弟黃珪于烈火中,五鳳樓前射中黃巢平天冠,令黃巢驚倒昏悶,立下了大功。黃巢在驚懼之中,聽從部將葛從周的計謀,御駕親征,夜劫李克用營寨,途中被一道人沒收了“混唐寶劍”。李克用占卜得知黃巢前來劫營,便將計就計,用空營埋伏之計,殺得黃巢大敗。黃巢敗走滅巢山鴉兒谷,自刎身亡。唐僖宗駕回長安,升座改元,李存孝護駕有功,被封為大唐護國勇南公。李克用仍享晉王之爵,另賜并、沁、遼、朔四州之地,建王宮于太原府。其余部下,亦俱有封賞。

李克用與李存孝領兵分別巡視河南、河北。時朱溫在汴梁任節度使,得知晉王前來巡視,就設下埋伏,宴請李克用,欲害之,以報當年鴉觀樓上奪帶之仇。危急中,李存孝趕至,救其脫險,返回太原。朱溫加害不成,懼怕李克用興兵討罪,于是招兵買馬,屯糧積草,并得黃巢舊將七人帶七萬人馬來降,擴大了勢力,隨即,他又買通唐僖宗寵愛的宦官田令孜,得封為大梁王。李克用再三上表奏朱溫謀為不軌之罪,都被宦官隱匿不報,于是領兵前來見帝,卻被田令孜誣陷為謀反。朱溫利用帝召其入京對付李克用之機,一路打著李克用的旗號,搶城奪縣。田令孜將僖宗劫至寶雞山,僖宗困餓而死。李克用誅殺田令孜,送僖宗靈柩還至長安,昭宗即位,天下諸侯為先帝喪,為朝賀,皆至長安。

滄州節度使王鐸朝罷而歸,路經朱溫駐軍之汴梁城外。朱溫欲強娶王鐸之女為子媳。王鐸之女早已許給了同臺節度使岳彥真之子。彥真部下先鋒劉知遠殺了前來下聘的朱溫之子,朱溫大怒,發兵滄州,與劉知遠大戰于同臺,將岳彥真困在城中。晉王李克用率存孝前來,擊退朱溫,解了邠州之圍。朱溫敗回汴梁,用葛從周之計,逼五路諸侯反晉王。李存孝率十八騎夜劫五侯營寨,令五侯驚懼喪膽,繼而活捉五侯麾下運糧官鄧天王,帶病捉拿猛將高繼思,退了五侯人馬。李克用大喜,封存孝為沁州守將。晉王部下眾將中,李存信、康君立嫉妒存孝之功,誣陷存孝謀反,把存孝騙至太原,趁李克用酒醉,假傳晉王之命,將存孝五牛分尸。晉王酒醒后,聞訊哀慟不已,處死李存信、康君立兩人。盛葬李存孝于靈求峪。

朱溫得知李存孝已死,采用部下王彥章之計,賄賂宰相李英,將帝都遷至汴梁,并逼昭宗退位,自登帝位,國號大梁。封昭宗為濟陽王,后遣部將將其縊死。晉王李克用得知,會聚二十七鎮諸侯,興兵百萬,討伐朱溫。李存孝寶雞山顯靈,嚇死朱溫部將王彥竜。朱溫部下鐵槍將王彥章斬殺晉王多名戰將,并用回馬槍之計刺死了晉王,用激將法請出山的猛將高繼思。晉王得知,噴血氣絕而亡。潞州王李杰接掌晉王李克用兵權,派李嗣源前往直北大墥城,請叔父李友金前來破敵。李友金部將史建塘請命前往。史建塘初戰小勝王彥章,并派部將趙霸前往大梁都城汴梁誆來敵軍五萬三千人,糧草十萬斛。朱友珪及其弟朱友從趕回汴梁搬糧,見父親朱溫正與自己的妻子亂倫作樂,怒而弒父,不防朱友從在后斬其首級。朱友從即皇位。史建塘在狗家疃人頭峪布了個“五方五帝陣”,將王彥章賺入陣中,由埋伏陣中的李存勖、李嗣源、石敬塘、劉知遠、郭彥威將其圍逼,他神疲力盡,拔劍自刎。唐兵乘勝進軍汴梁,殺朱友從,滅梁,立晉王嫡子李存勖為帝,號后唐莊宗皇帝。

李存勖即位后,溺于酒色,專于音樂,有時自己粉墨登場與伶人共戲于庭,鐘愛伶人樂工,任其侮弄群臣,荒廢朝政,上下怨聲載道,終被叛軍流矢所殺。晉王養子李嗣源在洛陽即帝位,為后唐明宗皇帝。他即位后,不喜聲色,不喜畋獵,不任用宦官,不庫藏財富,重賞廉潔的官吏,懲治腐敗,所行與王道頗為相合,加之年年豐收,沒有兵革之災,在位八年,可稱得上是五代中的小康之世。明宗病重,秦王從榮謀反被殺,明宗痛而駕崩。其次子李從厚登基,號為閔帝。明宗養子李從珂得知,起兵反于鳳翔,長驅至洛陽,閔宗奔逃,潞王即位,稱廢帝。閔帝逃至衛州,被廢帝遣人縊死。廢帝正宮張皇后原為煙花女子,出身微賤,為御妹永寧公主所輕視,二人不和,張皇后上讒言,廢帝將公主貶入冷宮監禁。公主之夫駙馬石敬塘此時鎮守河東,得知公主被囚,為報仇寫表奏向契丹稱臣,且請求以父禮事之,割獻燕、薊十六州,約同契丹共同起兵,殺入洛陽,廢帝李從珂自焚于玄武樓。石敬塘斬了張皇后,在契丹主的命令及部將的共勸下,即帝位,國號大晉,自稱號曰高祖皇帝。后唐自莊宗至此共一十四年,終于滅亡。

石敬塘即位后第二年,王延政于閩之建州稱帝,國號大殷,并興兵侵犯邊界,擾動南方。石敬塘遣部將劉知遠平定了叛亂。又過一年,鎮州安重榮勾結并州鐵籠山強盜孫飛虎造反,劉知遠再次奉命出征,率大將史弘肇、郭威將其掃平。石敬塘大喜,封劉知遠為邠州太原府節度使。石敬塘與契丹主不睦,憂憤成疾,在位七年后駕崩。齊王石重貴即位,告哀契丹,不復稱臣。契丹興兵南下問罪。幼主即位后不理國政,整日飲酒作樂,契丹攻入京城,被俘后投降,封為“負義侯”。后晉至此而亡,歷經兩帝共一十二年。

劉知遠被部將擁立,即帝位于晉陽,后遷至大梁,國號為漢,堅壁清野,謹守邊境。是為北漢。他在位二年,忽染暴疾而崩。十八歲太子劉承祐即位,號隱帝。他即位后日益驕縱,長大后不愿為大臣所制,聽信讒言,定計殺了重臣楊邠、史弘肇等人,并抄殺在外大將郭威等人的家屬。郭威被逼無奈,起兵攻打洛陽。隱帝在亂軍中被殺。郭威被擁立為帝,國號后周,因無子,遂立妻兄柴守禮之子柴榮為嗣,封之為晉王。劉知遠之弟劉崇聞知,自稱帝于晉陽,國號仍是北漢。郭威在位三年,染疾而亡。晉王榮繼皇帝位,稱號世宗皇帝。

劉崇得知郭威駕崩,遣使厚賂金帛請契丹出兵助戰,殺奔洛陽。周世宗御駕親征,見兵勢危急,遂親冒矢石,引兵督戰。世宗手下宿衛將趙匡胤身先士卒,將北漢兵殺得大敗,因智勇建功加封為殿前都檢點。世宗因受驚得病而崩,他在位六年,改革弊政,強兵整眾,銳意進取,是五代十二位君主中最有成就的一位。七歲的太子宗訓即位,稱號恭帝。這時,河東劉鈞勾結遼兵前來侵犯,恭帝遂命趙匡胤領兵前往御敵。此時主少國危,上下皆有推戴趙匡胤為帝之意。兵至陳橋驛,諸將擁立趙匡胤為帝,黃袍加身,稱號太祖皇帝,國號為宋。太祖上行仁政,加之百姓殷實,天下從此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