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過河尾巴撒,孤兒無爹又無媽。
爹爹幫人當牛馬,媽媽幫人當奶媽;
累死了爹,氣死了媽,孤兒埋頭當啞吧。
喜鵲喜鵲小喜鵲,請你幫我問聲話;
請問太陽爺,哪天照到窮人家?
——《中國歌謠選》第一集
這是一首流行在四川內江地區的兒歌。它反映了孤兒的痛苦生活,也表達了廣大勞動人民盼望解救的心情。
民歌首先歷述了孤兒“無爹又無媽”的痛苦經歷。孤兒為什么失去父母家庭?根本的原因是遭受剝削、家境貧窮。兒歌以樸素的語言揭示說:“爹爹幫人當牛馬,媽媽幫人當奶媽”。在爹做長工、媽作奶娘的漫長歲月中,他們受盡摧殘與折磨。最后終因不堪忍受壓迫與欺凌,當傭工做馬牛的父親勞累而死,當奶媽做奴仆的媽媽活活被氣死,從此他才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他雖對父母的死亡無限悲痛,對地主老財無比憤恨;然而作為貧苦人家的孩子,弱小的孤兒,他無力抗爭,只好吞下淚水,咽下仇恨,“埋頭當啞吧”。結尾巧妙地通過對小喜鵲的囑咐,表達了孤兒祈求結束痛苦生活的強烈愿望:“請問太陽爺,哪天照到窮人家?”太陽是無私的,它溫暖、光亮,它是光明和幸福的象征。孤兒希望太陽照到“窮人家”,表明孤兒的痛苦和希望,不只是屬于他個人的,而是反映了所有“窮人家”共同的痛苦和希望。
這首兒歌以孤兒為描寫對象,通過寫孤兒生活反映了窮苦人民受剝削壓迫被逼得家破人亡的悲慘情景,這種在選材與構思上的獨特之處,更易于收到感人的藝術效果。它以小喜鵲為線索,首句“喜鵲過河尾巴撒”中的喜鵲,既具有引起孤兒生活描寫的起興作用,又以之作為孤兒生活的見證人。后文“喜鵲喜鵲小喜鵲,請你幫我問聲話”中的小喜鵲,既用為孤兒傾訴的對象,又以之作為孤兒的知音。這都反映了兒童所特有的心理和情趣,讀來顯得格外生動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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