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小紅袍全傳

清道光十二年(1832)廈門文德堂藏板本《海公小紅袍全傳》扉頁書影

清道光十二年(1832)廈門文德堂藏板本《海公小紅袍全傳》正文書影

清代白話長篇俠義公案小說。又名《海公小紅袍》、《小紅袍》。十二卷四十二回。不題撰人。成書于清道光年間。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道光十二年(1832)廈門文德堂藏板本,藏國家圖書館;清咸豐七年(1857)同安徐管城藏板本,藏日本東京大學文學部;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石印本,藏國家圖書館;1914年上海錦章圖書局石印本,藏徐州師范大學圖書館;1938年上海鴻文書局鉛印本,藏國家圖書館。1987年寶文堂書店“傳統戲曲、曲藝研究參考資料叢書”排印清光緒刊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廈門文德堂藏板本,199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十大古典公案俠義小說》叢書”排印本。

海瑞年高還鄉之后,張居正成了托孤重臣。

萬歷皇帝四歲登基,太師張居正輔政。張居正,湖廣荊州府人。有數子,長子張茂修為狀元,隨父在朝為官。三子張明修、四子張嗣修,居鄉里為非作歹,橫行不法。張居正操縱年幼天子,獨攬朝政大權,排斥忠良,任用親信。在宮中飲酒醉,臥龍床,戲宮女,肆無忌憚。皇叔東遼王劾他專權誤國,他矯旨將東遼王全家斬盡殺絕。外邦使臣進貢醉仙塔、醒酒氈等寶物,張居正命巧匠仿制,以假換真,窩藏家鄉。又暗囑張嗣修在荊州勾結盜匪,招兵買馬,密謀里應外合,妄圖篡位。宋朝楊家將因功勛卓著,宋帝特賜太行山為楊令婆佘太君食邑,歷朝免征賦稅。張居正秉政,派人丈量太行山田畝,按畝納稅,稅入私門。楊家將不堪負擔,遂移居海外岣屺山,人人對張居正恨之入骨。

海瑞聞知張居正種種不法事,不顧年邁,立意再扳權相,至京城上本參奏張居正欺君誤國六款大罪。萬歷帝曲加庇護。吏部給事孫成支持海瑞,抬棺直諫,上疏請將張居正滿門抄斬。天子大怒,敕將孫成全家綁赴法場斬首。適被孫成妻舅龍虎將徐電知悉。徐電系開國元勛中山王徐達之后,家有明太祖龍像一軸及御賜打王金錘。當下徐電請出龍像,手執金錘,上朝面君。萬歷帝只得讓步,赦免孫成。海瑞上奏,力保孫成赴張居正家鄉湖廣荊州府任理刑,遍查張居正父子種種劣跡。孫成走馬上任,當地百姓紛紛狀告張家仗勢欺人、魚肉鄉里、霸妻奪田等罪行。孫成明查暗訪,伺機懲治,先將張明修下獄候審。

海瑞薦舉兵部給事陳三枚等前往荊州張居正家中搜寶。 陳三枚假扮相士,深入張府探明底細,在聚寶樓搜得醉仙塔等寶物。乘船返京途中,遭張府總管張能率百余家將攔劫。 陳三枚與孫成帶兵圍住張府,重行追回寶物,并將張嗣修捉拿歸案。張居正派出百余家丁,前往強奪寶物,被徐電家將擊退。 陳三枚回京,將寶物寄放徐府。

張居正懷恨在心,與國舅陳堂、掌璽太監孫鳳密謀害死孫成。他們假造圣旨,先誆騙孫成離任回朝,在中途將他拿下。陳堂告病假秘密出京,在真定府校場布置停當,預備動手。海瑞察覺陳堂行跡可疑,跟蹤至真定府。校場上陳堂監斬,八人扛著龍亭,亭內供奉圣旨。不久孫成綁至,即將行刑。海瑞拼命擠近龍亭,一把搶下假圣旨,用鐵鏈將陳堂與自己鎖在一起。海瑞救出孫成,命他仍回荊州供職,隨即鎖住陳堂進京面奏。萬歷帝無奈,下旨逐出孫鳳,永不復用;陳堂休官;張居正降三級留用。

海瑞見仍未扳倒張居正,不甘罷休。寫信差人送至岣屺山,請楊令婆出兵。佘太君上表章一道,列舉張居正罪惡,聲言為明朝除奸剔佞,即時興兵。楊家將勇不可擋,不日兵圍京城。此時陳三枚奏明奉旨搜寶事。天子傳命孫成徹底追查。孫成嚴刑審訊,搜獲張府私制龍袍一件,張嗣修當堂杖斃。迫于楊家將兵威,萬歷帝命張茂修出城替父代死。張居正臥夾底棺內詐死得免。佘太君退兵海島,張居正罷官還鄉,海瑞復任南直操江。

海瑞在微服赴任途中,查訪案情,為民除害。海瑞、海安、海洪主仆三人,喬妝改扮,微服私訪上任。查處三個土豪惡霸:察院毛文奇包攬詞訟,欺壓善良;吏部李三公子強奪人家婦女;田貢生重利刻剝,倚勢害人。上任后又明查暗訪,審理了周文桂兄弟被誣系獄冤案。江南池州府青陽縣周家世代科甲,書香門第,家境清貧。周文桂入贅袁家,袁氏嫌貧,終日吵鬧。文桂無奈,游學進京。后在山東登萊道唐天表處作幕僚。其弟文玉娶妻張氏,甚賢慧,有子觀德。一日文桂來信,招文玉至登萊道謀館職。袁家親戚袁阿牛、袁阿狗兄弟設計陷害。阿牛買通搶劫皇杠匪盜林三,誣扳文玉為盜首,文玉被捕下獄。阿狗去投奔文桂,看中戲子劉二姐。劉二姐被道爺留用服侍,心中悶悶不悅,與公子唐彬私通成奸。唐天表打發唐彬上京會試,文桂、阿牛陪同前往。途中,阿牛調唆唐彬返回唐府,于半夜潛入花園私會劉二姐,阿牛乘機將唐彬等殺死,劫走劉二姐,上山與匪盜為伍。文桂也因此牽連入獄。阿狗、阿牛糾集匪徒,牢中劫出林三。張氏帶子觀德,欲往探監,途中遭阿狗劫掠,強迫張氏與阿牛成親,張氏不從。觀德跌落山坑逃命,至海瑞處告狀。海瑞密訪,盡知案情本末,提齊人犯,周文桂兄弟無罪開釋,阿牛兄弟與大盜均處極刑。冤獄澄清,萬民稱頌,皆以為龍圖再世,百姓有福。

九十高齡的海瑞以年老多病請歸故里。圣上準奏,加封為內閣學士。海瑞告老榮歸,十年后在家鄉慶賀百歲壽誕,門生故吏諸親鄰里盈門。酒筵間海瑞回顧八十年間扳倒嚴嵩,除去張居正,做出許多驚天動地大事的官場生涯,不禁喜上心頭,一笑而逝,氣絕歸天。

日后凡天清月朗時,有人見海面上有十余艘官舫,中間大船上現出兩面繡金大旗,上寫“天下都城隍”。當中坐一尊神,身穿滾龍大紅袍,腰圍玉帶,頭頂烏紗,威風凜凜,此神正是海瑞。于是人們在廣東省城鳩工起蓋城隍廟,塑海瑞金身。自此香煙不絕,千年永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