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夢

清代白話長篇神魔小說。又名《海國春秋》。四十回。不題撰人。據(jù)序知為汪寄所作。汪寄,字(或號)蜉蝣,今安徽祁門一帶人,生活于清乾隆間。成書于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前。

現(xiàn)存主要版本有清嘉慶十四年(1809)本堂藏板本,藏首都圖書館;清光緒四年(1878)翠筠山房刊本,藏北京師范大學(xué)圖書館、南京師范大學(xué)圖書館;上海蘇報館校印本,藏南京圖書館;民國大達圖書供應(yīng)社排印本。中華書局“古本小說叢刊”、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本堂藏板本,1992年遼沈書社“中國神怪小說大系”排印本堂藏板本。

五代之末,周世宗駕崩,其殿前都檢點趙匡胤羽翼已豐,建隆元年正月,于陳橋兵變。趙匡胤黃袍加身,回師京都,滿朝文武紛紛歸順,只有韓通全家殉難,節(jié)度使李筠率兵討逆而兵敗自焚。韓通之弟韓速,字子郵,為兄復(fù)仇不遂,被趙匡胤軍師苗光義擒獲,囚于府獄。李筠幕賓呂仲卿亦為曹彬部所獲,苗光義敬其才學(xué),欲索之歸,薦于趙匡胤。仲卿知韓速陷獄,設(shè)計救之出,同投南唐,欲借南唐之力除奸復(fù)國。豈料南唐已國事虛華,無力抗衡,實非久留之地。不久,宋之緝拿令至石城,二人乃改裝意欲經(jīng)淮南往西蜀,道遇希夷先生之徒吳賀,引入黃山希夷老祖洞府,老祖之徒吳槐與之參議玄理道機,韓、呂因復(fù)仇之心太切而不悟,槐乃將二人安頓于一大石上就寢。

韓速已酣睡,仲卿則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忽聞李筠呼聲,起而循聲尋覓,至大通碼頭,仍不見筠,欲尋韓速同由水路往西蜀,怎奈已迷路,只得雇舟獨往。見舟中已有二人:一為淮南節(jié)度使李重進之子之英,一為之英表弟王之華。得知淮南節(jié)度使殉國,淮南已為宋有。三人相攜欲入蜀投奔高儔。至則西蜀亦為宋有,高儔已

清嘉慶十四年(1809)本堂藏板本《希夷夢》扉頁書影

清嘉慶十四年(1809)本堂藏板本《希夷夢》正文書影

仲卿獨自來到扶桑旁的一個島國——浮石。因教島國西庶長筑壩濟河,挽運糧儲,為西庶長賞識,薦于國主,又因協(xié)助西庶長,收歸屢敗王師之王之華、李之英,并剪除貪官污吏,又協(xié)同西庶長定砂價、立砂法,去弊興利,使國庫豐盈,島主更悅之。因仲卿拒封高官,故封為客卿,封之英、之華為下大夫。

浮石國有奸臣包赤心、余大忠等,貪婪惑主,西庶長被去職外任。為籠絡(luò)仲卿,余大忠欲以妹相許,仲卿堅辭,觸怒余大忠。余欲借四關(guān)反將之刀殺人,特薦仲卿巡關(guān),仲卿募得一智勇雙全之農(nóng)民平無累,得其助,先智服通明關(guān)守將龍遜、龍街父子,再取百煉關(guān),又計奪淦中關(guān)、滋余關(guān),殺守將茍剛、牛市,四關(guān)皆平。

余大忠等知弄巧反拙,恐事敗露,乃勾結(jié)浮金國奸臣郎福厚,約其起兵,里應(yīng)外合以奪取浮石。浮金國島主田氏覬覦浮石江山已久,該國所需之玉砂,皆賴浮石供給。嘗遣郎福厚、羅多材等出使浮石以探虛實。郎福厚本與浮石國余大忠、包赤心等勾結(jié),走私玉砂,獲利甚豐,近因西庶長、仲卿立玉砂新法、稽查頗緊,不能為弊。正無奈之際,得包、余之信,即慫恿國主起兵。浮金國統(tǒng)兵大將乃仲卿好友韓速。

原來韓速于希夷洞中醒來,不見仲卿,后為一赤鯉駝入浮金島火龍邑,遇隋時漂居于此的中華人氏單父,乃留居其家,恰逢郎福厚之表弟柏璜仗勢強搶民女為妾,速因忿而救女,被誣為逆,相國燭隱私訪,知速正直忠勇,薦于國主,委以軍事,加冠軍侯。

浮金島主令韓速、子直領(lǐng)兵,又聯(lián)通雙龍、天印二島,同時發(fā)兵攻浮石。速一舉奪浮石三城,俘百結(jié)關(guān)守將,又焚葫蘆卡,收獨鎖渡,奪鴛鴦城。不出十日,河之東西七百里州邑,大小六十余城,盡為所有。而子直攻高平嶺與西庶長交鋒,子直大敗。時雙龍島主童體仁親率大軍攻浮石新沙城,俘獲守將全家,然副將率百姓守城,城不能下,乃繞攻古岸城,又連下數(shù)城,至秋柘林。時天印島大軍也已抵猿啼峽。

浮石國主聞邊關(guān)告急,命仲卿往助西庶長。仲卿厚賂浮金國佞臣,施離間計。浮金國主果疑之,速無奈,剖腹明志,幸被太醫(yī)救活,送歸浮金途中,為仲卿計奪,仲卿又遣平無累、龍遜領(lǐng)兵,分兵兩路襲擊浮金島,連奪數(shù)城,幸燭相國扼守龜息,京城方得保。

未幾,天印、雙龍之兵均為之華、之英所敗,浮金國內(nèi)連連告急。時安太醫(yī)已治愈韓速,國主乃封為廣望君,令領(lǐng)兵以御卷土重來之天印、雙龍之兵,大破之,殺郎福厚,取二島全境。浮金勢孤,乃求和。速從中周旋,力促兩國和議,浮石國主大悅,賞賜有加。

之英、之華實乃李重進二女喬裝,后為廉妃識破,收為義女,并分別配于仲卿、韓速為妻。奸臣余大忠等愈忌恨之,乃散布流言,謂西庶長等欲奉太子監(jiān)國,以離間君臣父子,庶長抱病諍諫,死于金階,國主始悟。余大忠復(fù)行奸計,欲奪位篡權(quán)。速乃先保太子出鎮(zhèn)浮金國土。太子遍訪賢才為輔,浮金國大治,風化政令,少有與其匹敵者。浮石國內(nèi)也大治,唯水患仍頻,仲卿親入深山勘察,疏浚河道,變水患為水利。迨仲卿治水功成,奸佞之謀亦終敗露被誅。

其時,元人滅宋,陸秀夫抱幼主投海,為島人所救。國主迎歸浮石。仲卿問之,始知居浮石五十載,而中國已歷三百余年。趙氏國亡,元人入主中原,兇暴欺凌國人。浮石國主重陸秀夫之為人,亦尊為客卿,立哀陵使與幼主居。韓、呂二人因嘆曰:“窺孤兒而奪之,復(fù)有奪于孤兒者”,乃益信天道好還。韓速因追牛達逸犯未歸,仲卿甚急,馳往尋之,坐騎沖入海中,乃驚覺,發(fā)現(xiàn)自己仍睡在希夷洞中的巨石上,一道士守于身側(cè),復(fù)國報仇之心冰消雪釋,于是跟著希夷老祖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