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詠虞美人草》詠虞美人詩鑒賞

徐茂吳

紅顏一日盡江湄，芳草能傳易代姿。

尚想施未留片萼，翻疑化碧有單枝。

迎風似逐歌聲起，宿雨那經舞袖垂。

微艷莫教輕委地，徘徊猶似美人貽。

徐茂吳所詠虞美人草七律，仍是圍繞虞姬自刎后幻化成此花傳說，立意運筆。“紅顏一日盡江湄”便是指當年項羽兵敗垓下，其愛姬虞姬不忍成為項羽拖累，拔劍自刎一事，紅顏即指她。江湄，即江邊。“芳草能傳易代姿”是說虞美人草將虞姬這位幾代以前的佳麗姿容留傳下來。實際是說虞美人草系虞姬所幻化。接著就寫詩人面對虞美人草的聯想：“尚想施朱留片萼，翻疑化碧有單枝。”覺得那虞美人花的花瓣似乎是虞姬朱顏幻化而成。又覺得那獨立的莖條似乎更象虞姬的碧血凝成，總之，花亦紅，莖亦獨挺，似乎都令詩人聯想到虞姬的綽約身姿和容貌，聯想到當年虞姬自刎而死的悲壯一幕。“迎風似逐歌聲起，宿雨哪經舞袖垂。”就是直接描寫虞美人花的動態了。其花迎風搖擺，似乎是隨著“虞兮虞兮奈若何”歌聲而起舞，未曾經過宿雨，但卻低低垂下舞袖，這不是與人心默然相通，遙向感應嗎?這不是表明虞美人花還在懷念著當年的項羽嗎?詩人在這里將虞美人花外在形狀，紅花綴于細長直立莖上，稍有微風便搖擺不已這一特點巧妙地關合為通情達理似有寄托之意，賦于草木以人的感情，就格外動人心弦。宋代陳師道曾寫道“幽草默通身”、“應節若翻身”與此周調。但不如徐詩這樣圓轉流暢。在詩結尾，作者目光又轉向那紅艷的花朵上，滿懷深情地祝愿：“微艷莫教輕委地，徘徊猶似美人貽。”千萬不要使那紅花之花瓣有些許拋棄于地，你看她徘徊起舞，俯仰低昂，一舉一動都多么象是當年美人即虞姬所貽留啊，詩人以堅信不疑口吻直言虞美人草體現了紅顏的姿容，大有如醉似癡之惑。而虞美人花的婀娜多姿的風彩神韻也就鮮明地顯現出來了。足見詩人描寫手法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