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詹·約翰遜《自從你走了以后》愛情詩鑒賞

〔美國〕 詹·約翰遜

我似乎覺得星星不再那么亮，

我似乎覺得太陽已失去光芒，

我似乎覺得沒有一件事順當(dāng)，

自從你走了以后。

我似乎覺得天空不再那么藍(lán)，

我似乎覺得什么都缺你照管，

我似乎覺得我不知道怎么辦，

自從你走了以后。

我似乎覺得樣樣事都不正常，

我似乎覺得一天就像兩天長，

我似乎覺得雀鳥忘記了歌唱，

自從你走了以后。

我似乎覺得我就只能夠哀嘆，

我似乎覺得我的喉嚨在發(fā)干，

我似乎覺得淚水在我眼里轉(zhuǎn)，

自從你走了以后。

(鄒絳 譯)

愛情，究竟有多大的魔力，生活中沒有統(tǒng)一的尺度。離別，到底能在感情的世界中造成多大的空缺，人們也無法得出相同的體驗(yàn)。離情別恨，在愛情的旋律中已演奏了千百年。別恨離情，在詩人的筆下已吟誦了無數(shù)遍。只要生活的腳步還在前行，只要情感的脈搏還在跳動，這首旋律就要不斷地演奏下去，這首詩篇永遠(yuǎn)也將詠唱不完。那抒不完的情，那說不盡的“恨”，那訴不完的苦，那流不盡的淚，推動著愛情這一古老的車輪，周而復(fù)始地不停運(yùn)轉(zhuǎn)，誘動起無數(shù)癡男情女為之哭、笑、叫、喊。《自從你走了以后》這首出自美國黑人作家詹·約翰遜(1871—1938)之手的詩作，就是一篇抒發(fā)別后苦衷的佳品。它把情人的離別給對方的情感所造成的巨大沖擊，毫無隱諱地表露出來。

大膽的表白，直率的袒露，是這首詩作的重要特征。詩人既不回避對戀人的癡情，亦不隱諱在情感上的失重，更沒有掩飾失去戀人的苦痛。所抒發(fā)的只是熾熱的愛，離別的情。愛情是他的世界，愛情會帶給他吉祥。可如今，戀人離去了，帶走了他的歡樂和希望。所以，在他的眼中，“星星不再那么亮”，“太陽已失去光芒”，甚至“覺得沒有一件事順當(dāng)。”煩亂的心緒，精神的空虛，都被詩人徑直地展現(xiàn)出來。愛情又是他的幫手和生活的指南，因此，戀人的離去，使他失掉了賴以生存的航標(biāo)燈。所以，他不但“覺得天空不再那么藍(lán)”，而且“覺得什么都缺你照管，”以至于遇事“不知道怎么辦”。關(guān)于主人公的那位女友，詩人沒做一點(diǎn)描述。但讀了這段詩后，卻分明感到了她的賢淑、溫柔和體貼。和這樣一個女子相愛，當(dāng)然讓他覺得愛情是他生命的時鐘和生活的晴雨表。他生命的脈搏隨愛情而跳動，他的血液因愛情而循環(huán)。于是，戀人的離去，便打亂了他生活的秩序，使他“覺得樣樣事都不正常”，“一天就像兩天長”，那美麗可愛的“雀鳥”也“忘記了歌唱。”好一幅孤獨(dú)寂寞、度日如年的凄涼景象! 到了最后，詩人的痛苦心情已達(dá)到了高峰，他不再去觀察太陽和月亮的色調(diào)，他也不再去傾聽小鳥是否歌唱，“哀嘆”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淚水”是他生命之河的主流。寫到這里，詩人便停住了筆。可讀者的情感卻隨著巨大的慣力向前沖滑：也許這只是暫時的離別，也許這是對愛情的考驗(yàn);也許他們還有相見的日子，也許已沒有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