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蒂絲黛爾《看》愛情詩鑒賞

〔美國〕 蒂絲黛爾

斯特雷方在春天吻我，

羅賓卻在秋天，

可是科林沒有吻我，

只看了我一眼。

斯特雷方的吻，一笑了之，

羅賓的吻，我當玩笑。

只有科林眼中的吻

日夜在我心中纏繞。

(萬紫 譯)

《看》是蒂絲黛兒有名的一首愛情詩。給人以“少女情懷總是詩”的藝術初感。

詩中以三個人的愛投影在少女的湖心為基調，由此派生出微妙的心靈體味。春綠悄然、情思萌動的季節，斯特雷方吻了她;蕭蕭落英，殘響四散的秋季，羅賓吻了她：“可是科林沒有吻我/只看了我一眼/“詩人在這里只呈現出三個斷面，并不傾注感情，但已露出真愛與泛愛的最初斗爭。在最原始的感覺下，詩人抑制著對真愛的激動，她要讓時間的流變來驗證真愛的至高無上與永恒不渝。那么，到府誰的愛喚起少女心扉中珍存的深情呢?

在詩的第二節，少女直接表明了態度：“斯特雷方的吻，一笑了之/羅賓的吻，我當玩笑/”兩個“笑”字準確而幽默地表達了少女對廉價的愛的輕松態度。那只不過是感情的一時沖動，只是在逢場作戲。這種愛當然不能開啟她的心扉，因此他們二人的吻，也就如春云秋霧浮過天宇，不留任何痕跡。“只有科林眼中的吻/日夜在我心中纏繞/”雖然科林沒有真正吻過她，但他的眼神中已流露了真情，這必然勝過千千萬萬個吻。而希望得到真愛的人，就一定會心領神會。果然，被愛的少女很聰明，也很真誠，她畢竟在生活的有意義里稱出了真情實意的份量。所以，對露水之情，她“一笑了之”。而科林眼中的吻才吻到了她心靈深處。這樣的愛才是永恒的真愛，無論經歷怎樣的時間滄桑，都不會被剝蝕，因為愛者與被愛者都傾注了尊敬、崇拜、不自覺的膽怯……以致于全部生命。

有距離才美，正是由于存在著距離，兩顆心才能相互扶持。才能在人生的旅途上相依相伴。詩人在這首詩中并不逃避現實的變化，只用一支筆繪制經線，緯線、把南極、北極連結在一起。因此，詩中的情感一下子拉長了，增強了詩的力度。

這首詩平白如話，自始至終是少女的獨白。但卻“具有一種火焰的安詳的敏捷”，促使讀者去感受而不加思索，但事后思索必定會到來。詩只八節，出現了四個人物。三個男青年在少女的心宮交替停住，有一瞬、有永恒。這長與短的對比產生了一種聲音，把少女從虛假中引渡到真愛的岸邊，達到了對愛的永恒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