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近代散文作品·宋金元·韓干畫馬贊》簡析

蘇軾著。見《蘇東坡文集》。韓干為唐代著名畫家，工于繪馬。本文是為韓干的一幅駿馬圖所寫的贊語。畫中有馬四匹：在陸上之馬，抬頭仰視，“若有所望，頓足而長鳴”;欲涉水之馬，低首下水探路，小步徘徊;在水中另兩匹馬，前者回頭“反顧”，“若以鼻語”;后者“不應”，只想飲水，留步不走。四馬或靜或動，或遠或近，神態各異，錯落有致。然后作者提出問題：這四馬究竟是“廄馬”還是“野馬”?作者說，看它們瀟灑自得之態，像“賢大夫、貴公子”，想遠走高飛，欲“友麋鹿而終天年”，但終“不可得”，又何妨悠閑自在，擺脫功名，聊此一生。文中既寫馬又寫人，借馬以抒情，賦馬以靈性。而畫中之馬正是作者欲歸隱山林閑居而又擺脫不掉功名羈絆的矛盾心情的真實寫照。文中贊韓干畫馬的高超技藝，只字未提，全通過作者對畫面的精細觀察、勾勒形象來表現。推測四馬性質，問而不答，然而從作者議論中可見實為野性未脫之“廄馬”。全篇構思精巧，含蓄蘊藉，詞簡意豐，尺幅之中給讀者以廣闊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