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寓言·生命的真理》寓言賞析

春天里，誰要是播下一粒種子，到秋天，他就能收獲一個真理。你也許不相信，那么，就請看下面的事實——一顆普通的種子，是怎樣變成一個真理的?!

你瞧：

——種子在土壤中萌發了，把生命傳給了嫩芽;

——嫩芽在雨露中長大了，把生命交給了枝葉;

——枝葉在陽光中茂盛了，把生命輸給了鮮花;

——鮮花在風雨中凋謝了，把生命注入了果實;

——當果實終于成熟的時候， 它又把生命獻給了人類。

……

就這樣，時間老人雖沒有開口，有個真理卻在傳誦：

“生命的價值， 在于奉獻， 而生命的永恒，就是無私!”

——方崇智寓言(載《全國寓言征文選》)

俗話說，“土能生萬物”，在大地的土壤中，能長出各種花草果木。春天里播下的種子，到秋天就能長成果實。這果實，同時又是一個巔撲不破的真理;這個真理是屬于“生命”的，也就是生命的“價值”、生命的意義，實際上是指人生的價值和意義。這本是個大題目，這則寓言采用比擬和聯想，一開頭便引人入勝地進行了寓言式的概括;誰要在春天播下種子，到秋天會獲到真理。種子是具體可感的物體，真理是抽象的大道理。“種子”同“真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至于“種子”變成“真理”，這一命題便令人覺得突兀、費解。作者按一般人的心態，同情地表示“你也許不相信”。但作者的目的是要說服讀者， 因此他請你看看事實的演變過程， 于是，便展開了幾個電影式的特寫鏡頭，亮出了富于生命色彩的景象，這是動的生命之流，如胎兒的發育，如熱血的流淌。種子本身是具有生命力的，吸收著大地媽媽的養分，萌發的生機爆成了嫩芽;嫩芽拱出了沃土，在雨露中茁壯成長，冒出綠葉，生命在不斷延伸;和煦的陽光照射，綠葉枝頭綻開了鮮花;鮮花在風雨中凋謝，生活中還有種種波折，但這只能使生命更加燦爛，終于釀成了碩果。果實，也等于生命之果。此時，這成熟的生命，便毫不遲疑、毫不吝嗇地“獻給了人類”。這種客觀規律的發展，是一個多么激動人心的真理啊!

作者用極簡潔的詩一般的語言，勾勒了一幅靜景中呈動態的綠色生命變化的圖景，它是美麗的、豐富多采的;而這種變化中蘊含的哲理，又是那樣的深刻和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們仿佛可以看見須發皆白的時間老人，正激動地捧出這個“真理”，他雖然沒有開口宣傳，但“真理”已不脛而走，廣為流傳：“生命的價值，在于奉獻;而生命的永恒，就是無私。”巧妙地比擬，藝術地聯想，比空洞的說教更能打動讀者的心，這則寓言之所以受到讀者的歡迎，道理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