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力拔山操》原文|翻譯|注釋|賞析

[楚]項藉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本詩屬于樂府的《琴曲歌辭》。據《史記·項羽本紀》和《漢書·項籍傳》云，此詩是項羽被劉邦的漢軍和諸侯圍困在垓下時唱的歌，所以亦被稱《垓下歌》。

項羽曾在巨鹿之戰中摧毀秦軍主力，秦朝滅亡后，他自立為西楚霸王。在以后長達五年的時間內與劉邦展開了爭奪封建統治權的戰爭，但由于他違反了人民對建立統一國家的要求，而且在戰爭中燒殺破壞，失去人心，終于在垓下陷入劉邦的重重包圍之中，損兵折將，糧草吃盡，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在一個黑沉沉的夜里，項羽忽然聽到從四面劉邦的軍營中傳來一陣陣楚國的歌聲，項羽大吃一驚，誤認為漢軍已經把楚國的全營地都占領了，他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飲酒消愁。他身邊有一個美人，名叫虞姬，十分寵愛，多年來一直跟隨左右，與他形影不離;還有一匹毛色青白相間的駿馬，經常騎著它行軍打仗。項羽看著即將永別的美人，看著心愛的駿馬，忍不住唱出了這首慷慨悲涼的《垓下歌》。

這是一曲慷慨的悲歌，抒發了項羽在漢軍的重重包圍之中那種充滿怨憤和無可奈何的心情。他自認為力氣大的可以拔掉大山，氣魄大的可以蓋倒世人，但是縱然自己有很大力量和抱負，由于天時對自己不利，在那被圍困的惡劣環境中，雖然有駿馬，卻再也不能騎上它馳騁疆場了。于是便不由地發出了“英雄末路”的概嘆;駿馬不能奔跑了怎么辦呢!我最寵愛的美人啊，將怎樣處置你呢!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纏綿鳴咽。

讀完這首詩，掩卷回味，使人悟出無論是誰，無論他怎樣地曾經不可一世，煊赫一時，如果他辦事違背了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使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那時，即便有移山倒海之力，也不可避免地要走上失敗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