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尼亞〕托馬《你是誰?》愛情詩鑒賞

〔羅馬尼亞〕 托馬

你是誰，為什么你又要來

把一切基礎毀壞?

你怎樣使白楊彎下了腰身，

當你越走越近?

你帶來什么，大家這樣歡欣?

“我帶來了喜訊!

我是愛情! 我的號召把你們

喚醒，呵，人們!

我要讓人民的生活

和自然結合，

我要在陰慘的黑暗里升起

新的生活的晨曦!”

1944年11月

(盧永 譯)

這是羅馬尼亞著名詩人，曾獲一等共和國金星章和詩歌一級國家獎金的亞歷山大·托馬(1875—1954)寫的。托馬的詩風格熱烈奔放、充滿激情，具有革命性和戰斗性。

詩中采用一問一答的形式，別具一格，使讀者觀后對“你是誰”一目了然。同時作者感情的波濤在問答中也逐漸達到高潮，最終揭示出愛情的偉力。

開始，詩人就大膽地追問，是什么力量“把一切基礎毀壞”，把束縛人們的陳規陋習，把左右人民思想的腐蝕陳舊、落后的東西徹底滌蕩盡。作者知道如果讓這些阻礙人性健康發展的桎梏主宰人們的命運，人們就難以獲得真正的幸福。

剛直的白楊總是那么高傲地揚著頭，從不向任何惡勢力低首屈服，然而當愛情向它走來時，它卻心悅誠服地彎下腰身并示由衷的敬意。烘托出愛情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

“你帶來什么，大家這樣歡欣?”作者想知道愛情何以有這樣的偉力使白楊低頭，使大家歡騰雀躍?通過最后這一段的回答使讀者對愛情的偉大心悅誠服。

“我帶來了喜訊，我是愛情!”作者好象火山爆發式急不可待的告訴人們，給他們帶來喜訊的是愛情。它的到來就是要在黑暗的鐵屋上鑿開一個窗戶、讓那些黑暗鐵屋中熟睡的人們醒來，呼吸新鮮的空氣，沐浴太陽的光輝，獲得新生。

愛情還要“讓人民的生活和自然結合。”讓人們和大自然融為一體，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再有剝削，不再有壓迫，不再有不平等。那有情人都將終成眷屬。

羅曼·羅蘭曾說過“愛是生命的火焰，沒有它，一切變成黑夜。”作者在詩的結尾處飽含激情，就是要愛情“在陰慘的黑暗里升起新的生活的晨曦。”詩人認為愛情象太陽一樣，能夠在陰慘的黑暗中點燃人們新生活的晨曦。這就讓實態的抒情代替了虛態的比喻，使那些在痛苦中剪熬的人們重新鼓起生活的風帆。詩人將愛情的偉力化作洶涌激蕩的滾滾詩浪，一瀉而出。是真情的自然流露，是不可扼制的激情的澎湃鏗鏘悅耳，在這強音震蕩之時，全詩嘎然而止，余音回旋，催人奮進。

“你是誰?”這是全詩的標題，象這種問題式的標題，在詩中是比較少見的，但它卻磁石一樣深深地吸引人們，起到集中注意力、增加好奇心，加深讀者印象的作用。同時這還有利于作者直抒胸臆。詩的前半部分，作者用第二人稱“你”，在一聲聲的追問中，使讀者想知道“你”究竟是誰?通過這三個你，對愛情的偉力作了渲染、鋪墊。為詩的后半部分“我”的直抒胸臆創造了條件，使讀者聽起來不陌生，不突然。前后兩部分交相輝映，使全詩的藝術性和思想性達到了高度完美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