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嘆

【題解】

此詩寫于杜甫漂泊生涯的暮年，那時的杜甫心中的雄心壯志早已衰退，又長期處于戰亂之中，而長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杜甫在此詩中慨嘆壯志難酬、有鄉難回的哀傷之情；感嘆著當今的百姓難以過上武德至開元時期那樣的盛世安定生活了，在為百姓所遭受的苦難哀傷的同時，也蘊含著一種希望國家興旺昌盛，百姓生活安定的心系蒼生的情懷。

【原文】

壯心久零落，白首寄人間。

天下兵常斗，江東客未還①。

窮猿號雨雪，老馬怯關山。

武德開元際②，蒼生豈重攀。

【注釋】

①江東客：詩人自稱。還：一作“遂”。

②武德：唐高祖的年號。開元：唐玄宗的年號。武德至開元時期，是唐朝最繁榮的時期。

【譯文】

我的雄心壯志早已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落，年老又鬢發霜染的我，只能寄居在他鄉，勉強艱難度日了。

天下各地割據勢力總是發兵打仗，連年的戰爭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客居他鄉而不能回歸故里的人啊。

我現在淪落到窮困潦倒的處境，就像是雨雪中哀嚎的猿猴，又像歸途中哭泣的老馬，經歷了艱難險阻，已經害怕度過關山，只能呆呆凝望。

不禁想起了當年開元時期到武德時期那樣的盛世，如今的百姓豈敢再重新奢望那樣繁榮安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