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實就虛·姜乳乘虛敗西秦

自乞伏乾歸擊殺氐王楊定，姜乳占據上邦(今甘肅天水市)已有數年。到太元十七年(392)，乞伏乾歸派前將軍乞伏益州前去討伐。尚書左仆射邊芮和民部尚書王松壽聯袂阻諫，認為乞伏益州內恃至親，外則屢打勝仗，戰功卓著，驕狂已溢于言表，如果再遇強敵，必定視泰山如土丘，見暴洪若溪流，輕敵犯險，自取其敗，所以不宜授予統帥重任。乞伏乾歸卻一再堅持乞伏益州驍勇善戰，長于服眾，在諸將之中獨為翹楚，統帥之任絕對非他莫屬。他說，如果擔心益州專權任性，那么只要委派得力人手譬如說德高望重、惟謹惟慎的人，充當監軍，就可以有效地防止這一弊端。但三軍統帥肯買監軍的賬嗎?邊芮心下嘀咕，卻無法表達自己的憂慮。于是乞伏乾歸派平北將軍韋虔和散騎常侍務和分別擔任隨軍長史、隨軍司馬。西秦大軍抵達大寒嶺，與姜乳占據的上邦城遙遙相望，雙方的血戰已一觸即發。乞伏益州果然被邊芮、王松壽不幸言中，驕氣暴露無遺，他不僅不立即布陣，準備迎戰，反而下令所有將士解除盔甲，縱馬圍獵，燒肉飲酒，同時嚴厲警告任何人不得提到軍事，否則一律殺頭。韋虔等人對乞伏益州這一做法深感大禍臨頭，力勸益州立即懸崖勒馬，改弦更轍，以免姜乳趁虛發難。氣伏益州仍執迷不悟，口出狂言，說什么姜乳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聽到西秦大軍到來理應望風逃命，哪里還敢主動挑戰?如果姜乳一定要自尋死路，做主帥的自有妥當安排，也用不著各位杞人憂天!可是他到底有什么妥當安排呢?難道想讓一班醉醺醺的士兵用沖天酒氣消滅敵人?韋虔等人只覺得手腳發冷。姜乳可不是什么懦夫，他在乞伏益州正從容不迫發表演說的時候已經率領大隊人馬殺上了西秦酒肉飄香的陣地，大獲全勝。(《晉書·乞伏乾歸載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