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菩薩蠻》·黃公度

黃公度

眉尖早識愁滋味，嬌羞未解論心事。試問： “憶人不?”無言但點頭。嗔人歸不早，故把金杯惱。醉看舞時腰，還如舊日嬌。

黃公度在泉州幕府時，因事觸犯了權奸秦檜，而罷歸抵家。這首詞就寫于此次抵家之時。公度原有兩個婢女，一個叫倩倩，一個叫盼盼，皆“蘭質蕙心”，“體輕飛燕，歌欺樊素，壓盡芳菲”。公度外任經年，難免牽念。此詞便借敘兩個侍兒重逢之際的音容情態抒發了自己政治失意的勞愁。

上片頭兩句寫詞人遭罷黜，家人深為其憂，連世事未諳的侍兒也為之時時牽念，愁鎖眉尖。次二句點明前句侍兒的心事就是“憶人”的思緒。此時詞人落魄，仍無人相薄，連侍兒也敬重如初。由此也足見詞人道德人品令人欽敬。

下片緊承“憶人”寫來，“嗔人歸不早，故把金杯惱”句以詞人的假想形象寫侍兒思憶主人的滿腹幽情無處訴說，借故向金杯發泄的往事，今日重逢，善解人意的侍兒為替詞人排憂消愁，便強作歡顏，權作一時之舞。對此詞人豈能不知。念此，心頭更添一陣酸楚。為借酒澆愁，詞人索性一醉方休。